些羡慕地看着他们,并不拆穿他们孩子气的贫嘴。我们越聊越投缘,甚至,就连我那久已不用的乡音都冒出来,再次支配起我的舌头。不一会儿,我便也嘛啊,嘛啊地开起玩笑。这时候再叫人回去听学术话语便成了酷刑,我们一致同意,干脆出去找地儿坐下来吃饭,喝酒。
我们走出了学校。他们没有半点要奉承我的意思,自顾自走在我头里,两个人肩并着肩,孟时雨话多而密,叽叽咕咕,贫起来没完没了;陈献云则是见缝插针,在一片绵软的“是吗”,“可说”,“原来如此”中不时刺出一根针,一句话便能戳破孟时雨话里快活的小气泡。我几乎能想象出这两个人穿着校服走在滨江道的样子,孟时雨大概是连校服拉链都不拉的那类学生,敞着怀,露出里面花里胡哨的T恤,手里举着炸鸡排或是蛋筒,书包只背一个肩带,吊儿郎当地,边走还边踢易拉罐。至于陈献云,大约是规规矩矩地穿着全套校服,规规矩矩地背著书包,规规矩矩地走着路。但好学生会放学就逛滨江道么?不知道为什么,我就是觉得陈献云会陪孟时雨一起在午休时晃在操场上,放学又一块儿压马路。他们看起来这样亲,但凡孟时雨买了一枝糖堆儿,总有两三颗红果得进了陈献云的肚子。在我的虚构中,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。
我想得大概有些太过入神,以至于陈献云只好拉住孟时雨,停下脚步来等我。他亲切而柔和的目光叫我浑身不自在起来——男性长辈的角色我几乎没有扮演过,但面对这样来自故乡的年轻朋友,叫人又不能不勉强支棱起著名作家的的派头。我回忆着别人的做派,扬言说要请客,陈献云笑着推辞,倒是孟时雨,也不和我客气,随手在路边挑了一家吃海鲜的餐厅。
Loading...
未加载完,尝试【刷新】or【退出阅读模式】or【关闭广告屏蔽】。
尝试更换【Firefox浏览器】or【Edge浏览器】打开多多收藏!
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,可以切换电信、联通、Wifi。
收藏网址:www.finalbooks.work
(>人<;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