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。”

孤仞流没有答话，转身又往屋内走去。在进屋的前一刻，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角，孤仞流回头只见面面相觑，那人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。

“师兄，有件事……我们是说不出口的。千云兄长此次重伤，伤了最要紧的筋脉，往后……医者说，不能再用力运剑。”

孤仞流低头看了看他的流苏，将玉与穗从剑上取下来挂在腰间，然后什么也没说的，将剑丢在了地上。

***

七

他寸步不离、日颠夜倒地在莫千云身边守了几天。

往前夜中总是频繁高热，后来莫千云的气息逐渐恢复正常平稳，只是犹不清醒。

他还是做着一夜一夜的噩梦，脑子里胡思乱想，一时觉得愧疚，一时觉得难过；一时想把他困在山里再也不叫他出去，一时又舍不得只想让他快点醒来。

这已不记得是第几天夜里，莫千云突然梦呓，孤仞流帮他梳理经脉，到那一处真气凝滞，床上的人不安地皱了皱眉，随后终于沉沉睡去。

孤仞流坐在床边，看了他很久很久。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心，又低下头去听闻他的呼吸，一直等到绵长平顺，抬眼看时，月光正散在他的眉目上，安和俊朗。

孤仞流不知莫千云怎么看他。是惺惺相惜的对手，形影相随的同门，还是性格相契的……朋友？

或许……他心中也是有意的？

他不敢妄想。他本来是江湖上的浪荡者，像那一叶扁舟飘飘荡荡，没有归处，知道人心脆弱，两情难逢，而莫千云就像一片流云，无拘无束，霁月清风，他被那少年吸引，永远绊住了脚步，却不敢握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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