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果咽了咽口水,她紧张得要命,背上都起了一层薄汗,但努力维持住了冷静,不断说服自己只是取个肿瘤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快速做完心理建设,红果用力点了点头,表示可以。
丛容不再犹豫,数了三个数,最后一个数字落下,刀尖切断唯一剩下的血管,红果也果断将那个小西瓜似的平滑肌瘤平稳地拿出白漓的腹腔。
白泥压低声音,短促而凄厉地尖叫了一声,白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。
丛容没有多余心思去看家属的反应,他瞥了眼白漓,青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,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。
在肌瘤被取出的那一瞬间,白漓感觉整个人都似乎为之一轻,相应的,因为一直压迫内脏和部分血管的东西消失,血压骤然降低,他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模糊。
白漓无声地动了动嘴唇。
丛容却奇异地看懂了。
“丛祭司,我会死吗?”
丛容冷静地对被切断的肠系膜动脉远端分支进行缝合,刺目的鲜血浸染了指尖的皮肤,并逐渐往上蔓延。他瞥了眼对方的神情,简短地说:“不会。”
青年说得如此笃定,笃定到让人升不起半点怀疑,白漓盯着头顶的洞壁,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。
随着时间推移,手术接近尾声,白漓腹部骇人的刀口在丛容手中一点点合拢,最终只剩下一道细长的伤疤。
“麻药的效果还要过一会儿才能消除,到那时你会很疼,我手上没有止痛药,需要你自己熬过去。”丛容一边用清水洗手,一边对白漓说,后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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