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虽然不再年轻,但自持稳重,输赢不过是谈笑间的事。现在,白望川竟将我易容成一介书生,二十来岁的样子,肤白面嫩,一笑起来,竟还露出两颗生机勃勃的虎牙。
我拿着铜镜,仔细端详镜中人,牙齿发酸,扣住他在我面颊上游走的右手,将他拖前一步,纳入怀中。白望川毕竟没有武功,猝不及防,被我抱了个满怀。
我装作咬牙切齿的模样:
“你喜欢的竟是这样的?这是谁的脸?”
他若无其事道:
“我喜欢这样的,你就肯一辈子顶着这张脸,做这样的人么?”
我当然不会,就算一天都是折磨,我在他面前,做不了别人。但他在我面前,顶着别人的脸,却活了十多年。
我无话可说,只得握着他的手心,沉默不语。他却突然一笑,眼睛一亮道:
“易容成这样,跟我上幻海山,你不可以再使武功。”
我见过很多人,意气风发之后,三五年的时间,并无太多曲折,眼神却渐渐黯淡。
像他这样眼明心亮的,实在少之又少。
白望川比任何人都清楚,我并不是一个习惯受约束的人。但只要是他的话,我都会听。区区易容术,桎梏不了我。真正左右我的,只是白望川这个人而已。
我当即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一些,恨不得能将他揉入胸怀,化入骨血:
“好。”
跟他走在通往幻海山的小径上,他不理我,同阿北并排而行,将我远远甩在后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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