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恒受伤后, 脾气日渐乖僻。因为他是皇子，所以旁人只能容忍, 而皇后却表现得异常静默。

她逆着光站在房间最明亮的一角, 华丽厚重的窗帘在她身后翻飞舞动。然而凉风徐徐也驱散不掉房间里面的阴沉压抑。她看着自己的唯一的儿子宛如垂死挣扎一般在床上发脾气，药品食物，杯盘碗盏摔得满地都是。

往来的侍女战战兢兢, 噤若寒蝉。为祁恒调试身上的医疗器械时，连呼吸都屏住了，生怕又惹得他不快。

他几乎被秦固那一下子打碎了所有脏器,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, 很多器官都坏死了，短时间内, 还需要接受一些装置的辅助才能呼吸, 以及拥有正常的心跳。

即使治疗的过程说不上痛楚, 但还是很消磨人意志的, 何况祁恒的耐心本来就算不上多好。

皇后沉默不言地看着这一切，姿态端庄宛如被定了型的人偶，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。等一切收拾完毕, 祁恒也折腾得没力气了, 她才上前为祁恒整理了一下汗湿的头发。

“秦固为什么不来？他把我害成这个样子, 为什么不来请罪！你们就放任他这样吗！”

“秦固是受了伤才不能来。”皇后温言安抚道。

“为什么受伤, 是因为保护楼睿？”祁恒听后内心愈发扭曲，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，要被拧出苦水来, “你别骗我了，只有我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发霉，我受够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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